[叶黄]解红尘-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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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个话唠
19.
之前黄少天是来过临安的，虽然蓝溪阁与嘉世门之间并无直接纠葛，但这里至少还是个风景秀丽的好地方，总是为人称道。他也曾来过一两次，不过都是匆忙路过罢了。只是这一次，他大概依旧不能随性好好游玩一番。
上了岸，黄少天发现有人已经撑着伞等在了岸边。因为当对方在人群中找到了叶修之后，将手中的纸伞扔在了一边，快步走了过来，那气势掩都掩不住。
那是一位女子，气质装扮虽不雍容，但却看起来精神干练，也没有半分女子的扭捏，三步并作两步就走上来，对着叶修说，“怎么到了还不快点下来，叫我们白白在这里等了一整个早晨！”
叶修笑笑，似乎对于这有些责怪的语气并不在意，只是和那女子一起穿过人群继续往前走，“早上逆风，船走得慢，又和别人多说了几句，难免有些耽误，多等等好啊，考练身骨，和扎马步没差别。”
黄少天一听，叶修怎么又在胡说八道了，不过从两人的对话中想来这女子应该也是他的朋友或是熟人，他方才跟在叶修身后，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前的两人就停下了步子。黄少天晃过神，叶修就将他拉到了面前，向那女子介绍起来，“这位就是帮了我大忙的——”
他话说一半，却硬生生被黄少天打断，黄少天也不晓得这女子是个什么身份，先随口扯了个化名介绍，“我叫流木，无名剑客一个，和叶修相识于江湖罢了。”至于叶修之前有没有和这人提起过他，那就不得而知了。
叶修听他此言，应和了两声表示的确如此，再向黄少天介绍道，“这位是我的老板陈果，这可是我的大东家啊，我吃她的穿她的，你可也要巴结好了，不然等会就只能啃烧饼喝凉水了。”
陈果听叶修胡扯，率先瞪了他一眼，之后和和气气的与黄少天问好，她对黄少天的初印象不错，看起来就一身正气，叶修到底是哪里觉得这人话唠？
“幸会幸会，能在江湖上相识也是缘分，我们也要感谢你出手相助，才把这个祸害带回来。”
我们？
黄少天正疑惑，怎么，还有别人？他本来要向叶修求证，结果他家伙像是没听到陈果说的“祸害”二字，也不纠结，早就往前走了，黄少天跟上去，发现不远处的确还有几个人。陈果招呼着说叶修回来了啊，包子去把马牵过来，咱们可以回去了！
那几个人之中，靠在树上的那个青年黄少天怎么看怎么眼熟，对方走过来对着叶修的肩就是一阵狠拍，一边还说着我的西湖龙井你可别忘了啊！
叶修向旁边躲了躲，回口道得了吧，这都立夏了我到哪里去给找最好的西湖龙井去？后院里的井水打上一桶灌着喝了吧。
在他俩之后互相挖苦的时间里，黄少天想起了面前这个人是谁。呼啸堂的方锐，虽然不像剑客这类讲究个剑法门路，并且对决起来有些剑走偏锋，但胜在功夫不错，江湖上名声也不小。有人称他为天下第一的“盗贼”，可见身法之快，行动之隐秘，对决中往往也胜在出其不意。不过方锐人品不错，也不至于做什么偷盗他人财物的事情。呼啸堂也不是什么小地方，叶修竟连副堂主也拉拢在了身边？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叶修调转了个话题，向方锐介绍说这是赖在我们这不走的一个无赖，名字叫方锐，你别理他就行。
黄少天一听这人果真是呼啸堂的方锐，不过叫叶修这么介绍，倒没什么正经人了。待黄少天道明了自己“无名小剑客”的身份，方锐一听一脸贼笑，说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啦，别这么见外啊，快来和我一起敲老叶一笔。黄少天想大概是以前见过吧，自己说到底也有些名气，刚才哄过了那位女子，现在对着这位江湖中人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方才去牵马的人也走了过来，见到叶修心情激动，喊了一声“老大！”就快步走了过来，这青年看上去与黄少天年纪不相上下，穿着打扮有些奇怪，头发虽然束着但却不怎么周正，浑身一股说不出来的不羁气质。
叶修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那青年看到黄少天站在一边就主动打起了招呼，“你好啊，听说你和我们老大从阳关回来啦，看上去没什么大本事嘛！你叫什么名字？”
黄少天不是什么脾气很差的人，但武功高强的人多多少少总有点傲气，总别人这么评价自己，心里有点不爽，什么叫“看上去没什么大本事？！”，于是没等叶修说话他就先自报家门，“流木。”
叶修看出来他心里因为那句评价有些介意，笑了笑，随着他们俩继续说。那青年也介绍了自己，说是临安本地人士，姓包名荣兴，直接叫他包子就行。要不要回去来场比试啊？
黄少天哪里在意叫他什么包子还是馒头，陈果这会从方锐手里把自己的伞重新接了过来，转过身看出来这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奈何包子实在是个粗神经，根本就意识不到，只好赶紧出面说马牵过来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你们两人一路乘船，想必也很劳累了，快走快走！
半刻都别耽误！
一行人骑着马回城，不过这临安的码头本就离城很近，没用多久就到了城门口。走了这么一段路，细雨渐渐地也停了，夏季里的雨水总是断断续续。黄少天对这里不熟，只能跟着叶修他们一路向前走，进了城门后深觉这地方实在繁华。作为运河的终点所在，每日有大大小小的商船抵达、出发，这里也是有名的大商都，街道上人潮熙攘，与京城番禺等地都差不了多少。
黄少天沿途越来越觉得熟悉，这一路再向前走，不就是嘉世门吗？嘉世门在临安城东，过了西湖再走一段就是，他虽然没来正式拜会过，但不代表他就是个傻子，没曾经路过那里啊，叶修难道打算现在就带着这么几个人，跑去砸场子不成？
叶修看出他有些心神不安，稍拢缰绳，放慢了速度与他并行，说道，“你放心，我还能带着你们杀进嘉世山庄，大闹一通不成？”
奈何黄少天看着他的眼神中分明传达出“呵呵你会不会这么干你自己知道就好”的意思，随后黄少天又想起陶轩曾经说的话，于是问道，“你在空寂崖的时候说嘉世的人将苏沐橙囚禁了起来，你难道不担心？”
苏沐橙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生得一张美丽无双的外表，却又是个不让须眉的性子，在武林中也深得他人尊敬。她与黄少天是同辈，只是黄少天拜师蓝溪阁恐怕比她要早些，传闻中叶秋与苏沐橙也有不少故事，说到底也是个女子，叶修难道就不担心？
“当然担心，”叶修一脸无奈，“很多事我担心也没用，她一直不是一个需要别人处处照顾的女孩。”
黄少天点了点头，他和苏沐橙不算熟，甚至他和叶修也不过是有些熟悉的陌生人，嘉世门内的一些事情他不好管，不过他还是说道，“你要是想救她……我也不是不能帮。”他说的断断续续，却一下就被叶修听见了。
“哦？你说的。”叶修听力极好，方才那句话他可是听的真切，他哪里会推脱。
“当然！不过你可要好吃好喝的供着我，别想我白给你做事！”，黄少天说道。
“好好好，”叶修笑着应下来。
只是要说他不担心苏沐橙，能够完全放下心来吗？当然不会。他年少就与苏家兄妹相识，苏沐橙是一个很让人省心也很令人心疼的姑娘，早早的跟着兄长闯荡江湖，苏沐秋再怎么照顾妹妹，却总是能力有限，而苏沐橙总不让人担心。
叶修离开嘉世门之前，曾见过苏沐橙，那时却是苏沐橙极其担心他这个大男人，说是没了却邪，也相信他一身武艺不会空赋予一件兵器，只是离开了嘉世门，一路凶险，有许多事情都无法预知，希望无论何时他总能化险为夷。至于留在嘉世的她，叶修也不必太过挂念，她自有方法在嘉世保全自己。
而当时叶修是怎么回答的？
“休息一年，重头再来。”
他当然不会忘记。
等到一行人勒马停下，黄少天才知道为何他会以为他们是要去嘉世门了。
因为这地方就在嘉世门附近。
陈果招呼着他们快快下马，进去休息休息，说这就到了，从旁边的小门进去，把马先拴在后院里吧，她叫人备好了东西，等会直接上二楼去。
黄少天仔细打量这里，离嘉世门很近，从街角拐过去，就是偌大的嘉世山庄。这条街上商铺不多，比他们刚才路过的地方可能要冷清些，大概是因为嘉世这个江湖名门在此，许多商户都离这里远了些。面前的这座茶楼看上去规模不小，牌匾上写着“兴欣茶楼”四字，黄少天把“兴欣”二字翻来覆去的想了几遍，也没想起江湖上有过与之相关的什么人或派别，完全就真的只是个普通茶楼的样子。
怎么，叶修也是准备带着这些人从这小小茶楼中东山再起，重新拉帮结派，组个什么“兴欣门”？
将马拴好，叶修直接就上了二楼，看起来他对这里熟悉的很。楼下客人不少，说是个茶楼，却也兼营着些酒菜，看起来生意也不错。陈果让人送了些茶点酒菜上来，他们本意与叶修说些事情，奈何叶修又说先休息休息，日后再说也不迟，就将他们都推拒了，和黄少天两个人对面坐着，似乎还有些话要说。
这二楼也是有些高度的，从一旁望出去，恰好可以窥得嘉世门中一角，那一方小小的池塘和其中的假山映在叶修的眼里。
那是之前的他再熟悉不过的景致。
几年前叶修与他人在临安组建嘉世门，武林大会上一举夺魁，盛名响彻整个江湖，那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人谈论之间都要聊聊斗神和他的嘉世门，才算真正的通晓消息，才算个江湖人。而第二年嘉世门就建好了嘉世山庄，虽然不算很大，比不上那些占去半个山头的山庄，却也自有气势派头，屹立在西湖旁。
在斗神的盛名之下，人们甚至都忘了去想，为何嘉世门一个新立的门派能在短短一年内就有财力去建造一座山庄。也许是有人资助，也许又是门中人本就腰缠万贯，一身绝学不堪隐藏，来江湖中历练历练罢了。于是人们纷纷又去猜测那蒙面的门主叶秋到底是个何许人也了。
这样的猜测一直到叶秋被江湖通缉，在武林中人人都痛斥之时也未结束，反而越演越烈。一个与众不同，不按常理的大侠总是让人好奇他身上的那些秘闻，即使他已经“与众不同”到了被人发了江湖通缉令、天下追捕的地步。
“说起来我一直好奇，嘉世建起这座山庄实在是太突然了，看你一路上那么穷，到底是哪里来的钱财？武林大会上你赢得的奖金可没有到能够建起一座山庄的程度。”黄少天一边吃东西一边问，这会他已经舒服了许多，不再那么头昏脑涨了，但依旧是口中无味，不过多少也吃了一些。
叶修已经不再去看窗外的嘉世门了，夹起盘中的花生米，想了想回答道，“既然你给我讲了你的故事，我也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黄少天噙着筷子点了点头，“你说吧，我可是第一个亲口听斗神讲那些过去的故事的人，等我回了番禺，就找个说书先生，把你的破事让他胡乱编编，搞个众人皆知。”
叶修笑笑，也不在乎，只道，“那你随意。”
他们就这么坐在兴欣茶楼里，喝上两口酒，吃上一口菜，将一路上都悬着的心好好地放着。黄少天听着叶修讲之前那些无人知晓的故事，那些已经被尘封了许多年的事情。这个江湖里人人身上都多多少少有一段故事，黄少天有，叶修又何尝没有？只是向谁讲述，又在何时何地去讲述却都是不一定的，也许每个人身上的故事一生都不会为他人所知，又也许一个人身上的故事被各种附会，成为江湖上经久不衰的传说。
叶修之所以会那么了解阳关的宝藏，因为当年阳关的那场大火与他脱不了干系。
许多年前，他还是个轻狂热血的年轻人，虽然他现在也是天不怕地不惧，但比起当初的他已经沉稳许多了。那时候的他听说了那个传说，管它是不是真的，去看看不就好了。只是没想到他真的走到了阳关，真的找到了那个宝藏。
他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却已经无法再挽回了。叶修将这件往事放在了心中，待他回到临安，几月之后武林盟雏形渐起，陶轩找到他说要不要组建一个门派，也去那武林大会上试试。
陶轩以前和陈果一样也是开茶楼的，那时候他们也都年轻，空有一身武艺却两手空空，就由陶轩出了地方，在一个小茶楼里就建立起了后来那个在江湖中掀起不小风浪的嘉世门。
最初的嘉世还只是一个普通的茶楼，甚至连临安本地人都不知道这茶楼就是一个门派所在，天天迎客送客，直到叶修以“叶秋”的名字慢慢地声名鹊起，直到嘉世门取得了“天下第一”的那个名号。
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一年过去，两年过去，叶修不知道自己是否变了，但是陶轩慢慢地变了。
或许他在最初就和叶修并不相同。他们以为他们走在同一条路上，后来发现虽然他们看的是同一个方向，但他们却站在两条不同的路途上。
嘉世山庄在第二年建成，嘉世门的盛名人人皆知，陶轩的茶楼关门大吉，他们也从一个小小的茶楼里走进了那个所谓的山庄里，将过往统统甩进了尘嚣里。
“难怪你在空寂崖时说嘉世非你师门，你一手建立的地方，怎会有谁在哪里教习你武功呢。”黄少天插嘴感叹一句，又问道。“那你以后还要用‘叶秋’那个名字吗？”
叶修摇摇头，“不了，那个名字承载了许多过去，就让它们都成为过去吧。”
“那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钱，那地方可不是一挥手就能建成的。”黄少天抬起下巴示意叶修他说的是嘉世山庄。
“我去过阳关，但不代表我什么都没带回来。”叶修回答，“我只是在最初没拿出来罢了。”
“哦……”，黄少天心想这人也不是那种金山银山置于眼前不动如钟的嘛，这还像个人，不然也太不像他。于是他点点头，示意叶修继续说下去。
后来的故事其实和江湖传言也差不了多少了，嘉世的辉煌一直持续多年，一直到霸图将那些荣光斩断，把叶修从那个人人敬仰的神坛上拉下来。之后的嘉世门一蹶不振，虽然它仍是那个江湖有名的名门，但被人夺了天下第一的名号，总不太好看。
所有人都以为叶秋会带着嘉世门重回那个第一的位置，却没想到一直到叶秋成了盗贼，嘉世门再也没有东山再起过。
人们都知道那是一个强大的门派，也承认嘉世门在江湖上的地位，但是武林大会上他们的战绩实在难看，人们无法将嘉世门曾经的荣光抹去，但是却也不得不面对嘉世门的步步下落，实在尴尬。
有人说是叶秋走火入魔，再也无力带领嘉世门了，但黄少天看得清楚，嘉世门不过是一个早已分崩离析的门派罢了。
也许就是叶修说的那个理由吧，叶修和陶轩从一开始就不是一种人，叶修太不在意那些武功以外的东西了，他是斗神，他不去思考武功以外的那些乱七八糟。总是蒙着面参加武林大会，关于他的故事再多，不过都是传言，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谁知道。
武功不是一个能够急求的存在，要去当那个天下第一也并不容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当一个人将自己的心思用偏了的时候，又如何再去要求他非要去做那个天下第一？
叶修在意武学的境界，也在意荣耀，但不代表他会一味的去求什么名誉。但是陶轩不一样，嘉世门中的很多人也不一样。江湖上也许有很多和陶轩一样的人，但是和叶修一样的人又太少。
中原的武林越来越强势，能与嘉世门抗衡的门派也越来越多，如何去强求？
黄少天自己也明白要去当那个天下第一有多难，即使蓝溪阁也是天下闻名的名门正派，取得第一也不过一次而已。
他突然觉得很沉重。当他了解了斗神这个人以后才更加真切的感受到这个人曾经说过的那些话里的真意。
“那嘉世到底是怎么将你赶出来的？还给你安了那么多的罪名，你的却邪拿在别人手里我看着也觉得变扭。”黄少天问。孙翔和刘皓都是后来才入嘉世门的，叶修比他们在门内本该有更受尊重的地位，现在却一身布衣，虽然他本人看起来依旧云淡风轻。但之所以落到现在这个境遇的原因，黄少天不可能不好奇。
“我和孙翔之间有过一场比武。”叶修像是一点都不在意地说道。
他原本无意离开嘉世门，他在哪里被人排挤也好，孤身奋战也好，他都觉得无谓，结果有一天孙翔与他展开了一场比试。
在那一次的比武中叶修输了。
“啊？怎么回事？”，黄少天可并不相信，他对叶修了解不多，但至少他也知道这位斗神却没有那么容易落败，他更不相信曾经见过的那个孙翔能够打败手执却邪打遍天下的斗神，于是他有了自己的猜测，“他们用苏沐橙威胁你了吗？”
叶修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说道，“那次比试，却邪并不在我的手中。”
黄少天猜到了大半，看着对方身侧的那把千机伞，突然问道，“叶修，倘若那日你的却邪还在，你还会输吗。”
叶修想了想，说，“若那一日我的却邪还在，我还是会输。”其实重要的并不是却邪在手与否，叶修没有将这话说出口，而是说道，“只是因为我想输，我才会输。”
“哦，那你对自己真有自信。”黄少天挖苦了他一句，这个人怎么这会儿还要装腔作势，不过又一想，大概叶修总是有什么苦衷，“看来他们真的威胁你了。”
那一日的叶修的确是必须输，但是那又如何呢？
即使后来将自己的却邪亲手交到了孙翔手中，但是他并不畏惧，“那你按你猜测的去认为吧。”
“那你现在是打算像当初一样，从一个茶楼开始，东山再起，重新杀回江湖？”听完叶修的故事，黄少天也明白了这个人为何一定要重回临安了。这多多少少的也算是一种执念，从头再来，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方才的故事里不也是这样的么。你难道不相信？”叶修把那壶茶倒了个干净，看见杯中自己与黄少天的倒影，抬头又见黄少天凝神看着窗外的嘉世山庄，然后再转过头来对叶修说，
“不，我还是相信你，一定能够再回来。”
叶修打趣道，“是啊是啊，少了我这个祸害，武林实在是太安静啦。”
黄少天听他这般话，将筷子一放，一脸鄙视，“那你还是趁早算了吧！祸害还是就在这当跑堂吧！”
叶修笑笑，见黄少天也吃得差不多了，要带他先去休息，又先从楼下叫了一个人上来，说是黄少天有点染了风寒，先给他看看。
来人叫安文逸，看上去身形瘦弱，文质彬彬，不过经叶修介绍，说医术不错，黄少天也就不介意了。
安文逸把了脉，说是风寒入体，不过不严重，开几副药，吃上几次就好了。
黄少天这才想起之前叶修说要找个郎中来给他看看，心想还算有点良心。
本来黄少天打算先去休息休息，走到门口又忽然转过身来问叶修，“怎么连呼啸堂的副堂主也愿意跟着你做这种事？他就不怕你做不到？”
叶修听后一怔，黄少天还真是个机敏性子，只见了一面就认出了方锐。之后叶修兀自倒了杯酒，拿在手里摇摇晃晃，想了想才说，“江湖上像陶轩刘皓一样的人不少，那与我相同的人又怎会不多呢？”
黄少天听懂了这话中的深意，呼啸堂发生过何事他不清楚，但叶修既然这样说了，想必方锐的境遇也不过是大同小异。他心中暂时没了什么疑问，正欲跟着安文逸去客房休息，却听见叶修在他身后又说了一句，
“还有谁也在这里，你怎么都想不到的。”
这句话飘飘忽忽，听来模糊，像是说给黄少天，又像是说给叶修自己听。
-TBC-
八万字啦！开心！
这章不知不觉就写了7000+，简直想表扬自己……（
看了看大纲，其实后面的故事也没多少啦！能写长也能写短，我还是看情况吧_(:з」∠)_ 正文大概10w左右吧ww
在这章里兴欣众人也出场了一部分啦，不过我没有全部遵循原著的时间线让他们加入兴欣，那样的话感觉笔墨就更多了……（
总之看得开心就好w！老叶也是在意少天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