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川不息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阿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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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黄]解红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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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让老叶给我买十个八个玉佩扔着玩【。】

*OOC,慎


12.

要详细论起来,京城并不算是本朝最繁华的一座城。离那京城越近了,人烟逐渐增多起来。黄少天对于叶修为何执意要先行前往京城还是不解,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先跟着来了。

他年少的时候在番禺长大,初次来京城时已是快行冠礼之年。平日里番禺也是繁华之地,到了京城,看着那十里长街发现换了座城呆着,也并无什么不同。那一年的武林大会蓝溪阁落败的早,黄少天心里烦闷,无心跟着他人再去什么舞榭歌楼邻家酒肆,自己一人上街乱晃。正巧碰上城中庙会,结果不想游玩不成,还被人伤了右肩。他再回去客栈,当时的副阁主方世镜见他伤口有血,急忙上了药之后才放下心来。如今忆起这几年前的旧事,令黄少天不禁也想起了故人。

前阁主魏琛离开蓝溪阁后,黄少天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后来方世镜也离开了蓝溪阁,说实话他们都算不得太大的年纪,却在这江湖之中再也不愿或是不能多呆半分,生生离自己当初一手所建的门派而去。

这让黄少天又想到叶修,江湖传言中叶修是最强大的斗神,只要手中还有却邪,就总令人以为他无所不能。虽说近几年的武林大会嘉世门再无问鼎,但明眼人也看得出嘉世门内的貌合神离。黄少天本以为身为门主的叶修某一日可能会重整嘉世雄风,没料到那一日还没到来,叶修自己就先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鼠。

当初明明还是传说中的大英雄,怎得今日就成了欺世盗名的无耻之徒?他人给的盛名终究都要他人来认可,叶修看来是并不在意那些的。

他是嘉世元老,落到如今这个境遇,被自己一众弟子追杀的感情定是五味杂陈,与魏琛方世镜的离开做不得比较。

与叶修行道途中,黄少天与他闲聊,又说起为何偏要选择这京城来做途中转道之所。叶修打趣说是因着这京城有最大的歌楼,要带他去看看,犒劳路途上的辛劳。

黄少天觉得这人怎么就这么喜欢吊着别人的胃口呢,一句话明明可以明明白白的说个清楚,偏要再藏上三分,问起事来也总是打个马虎眼,全然糊弄过去。黄少天自然不傻,他猜叶修在京城是有人接应的,能帮着他们再向临安去。

说来也怪,自从空寂崖一战之后,他们身后再也没了追兵,一路平安到了京城,没再遇见什么冤家仇敌。

两人进了城,黄少天将自己身上佩着的玉先抵了,才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他本来不愿,奈何他与叶修两人身上再无半两银钱,他为此感到气愤,而叶修却安抚他说小事一桩,明日就将那玉佩赎回,顺便买上十个八个,让黄少天日日换着佩。

黄少天知道他又在胡诌,不与他计较,让小二烧好热水,打算好好洗个澡。从西域到阳关,又到那埋骨之地空寂崖上,自是疲累不堪,如今到了京城,见着人间烟火,恍然间又觉得不甚真实。

这家客栈顾客不少,黄少天听见楼下声音嘈杂,一个人在房内休息。曾经会遇见叶修也是在阳关的客栈中,黄少天夜半之时被右邻吵醒,再来叶修便破窗而入,带着一身血腥气味活着阳关的沙尘,从此与他的选择纠缠在一起。

他一个人在客房里沐浴结束后又叫小二来清理了半晌,去敲隔壁叶修的房门,却听见小二说隔壁那位客人从您进了房门,就从正门又出去了,根本就没有在客房里停留,也不知何时回来。

黄少天心里也有个底,知道叶修八成是去找相识的友人了,也没有推开客房门仔细查看,回了自己的房内去做自己的打算。

 

而这厢,叶修此时找的却算不上什么友人。

叶修穿着一身沾满尘土的衣服坐在别人的书房之中,也不怕身上的尘土血迹蹭脏了那看起来就有家仆每日清洁的桌椅器具。他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了,翻看着这屋子主人留在案子上的字画,发觉这些东西又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欣赏之物,偶尔从一旁的博古瓶里抽出一副字来随意瞥上两眼,又卷了重新扔在案上。

他将这书房当作了自己家一般自如,半点拘谨也无。待到有人推开了房门,看到正在喝茶的他那一瞬,来人只差把手中端着的点心都朝他一股气扔过来,而叶修见对方脾气不小,却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开口打了声招呼,“哟,好久不见啊。”

定睛再看,那人竟与叶修长了张相同的面孔,怕是即便是亲友也很难将这孪生的两人轻易分辨。叶修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那人也走过来把点心放在桌上,在案子前坐下了。叶修还未开口,对方就先发了问,“你这次回来,爹娘可知晓?”

叶修摇头,“我可谁都没说,不然我也不会在这等你了。叶秋,你怎么看起来还是这般苦闷,年纪轻轻就总皱着眉头可不太好啊。”

那名为“叶秋”的人倒也没有叶修所言眉目苦闷,想来也是面对叶修有些苦恼,看着面前被叶修翻乱了的字画,心中万般无奈也只好自己重新整理,“你一去就是这么些年,应该也没有颜面大张旗鼓的昭告世人你要重回叶家,江湖上传言你被嘉世门所逐,听闻他们声讨‘叶秋’的阵势大过了天去。怎么,天大地大,还没有你逃的地方,非要回到这高高的院墙里来?”

叶修看他一脸严肃,依旧在木椅上坐得端正,“那有什么,谁会将逆贼‘叶秋’与本朝大将军之子联系起来,莫怕莫怕,我还不至于落到要你助我杀回临安的地步,你哥我怎么会对你那么残忍,把你那七窍玲珑心好好放着,可别惊了。”

两人本是兄弟,奈何叶修年少便离家学武,幼时又经常压迫自己这兄弟帮他应付教书先生所留的课业,两人的性子不同,叶修年少不羁,叶秋作为弟弟却比这个哥哥让人省心不少。虽说叶修这些年借了自家弟弟的名字行走江湖,又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但家中长辈却还是猜到了是他所为。

叶家老爷子是本朝开国元老,身为将军无心政事,也不愿自家的两个儿子再去学武,便从幼时请了教书先生好好教导,没料到自己的长子却还是一心痴迷武学,最终年少离家,不知向何处拜师去了。

叶秋早就习惯了自己兄长这般不正经的话语,于他也掀不起什么怒火来。方才一见叶修,心底的怒火酸楚都道不清楚,险些真将手里的点心直直朝叶修扔过去。如今打量着叶修一身旧衣,衣角处还有些血迹,似乎是受了什么不轻的伤,即使收拾过了还是显得狼狈。

往年正巧遇上武林大会在京城召开的某次,叶秋还曾偷偷去看过几场比试。那时的叶修意气风发无人能敌,与如今实在是天差地别。叶秋看不下去,便问他,“你怎么连衣服也不换换就来?要是被家里的下人看到指不定还把你当外面街头的乞丐赶出去。”

“那我怕什么,我就说我是他们少爷,换身衣裳感受民间疾苦,这种事我也没少做。”叶修回答,此时他正在吃叶秋端进来的那盘点心,家里老厨的手艺仍旧是炉火纯青,并不觉得腻味。

“你能不能找些别的招数。”叶秋心中对兄长的那点心疼顿时半点都没有了,两人幼时叶修经常用这样的法子糊弄先生,硬说自己是弟弟叶秋,妄图逃过没习字的惩罚。叶秋性子软,偶尔一次两次就被叶修这么蒙过去了,再后来叶修总能找到让弟弟心甘情愿替自己习字的说法,叶修连这种招数都省了。

叶修这次回叶家是趁着书房无人偷偷潜了进来的,也正好叶秋这么些年午后看书的习惯都没变,不然他也指不定就会等个空。

“爹这些年身子不太好了,你这次不见,打算何时才回来好好尽孝。”叶秋道。

“我刚还听见小厮们说老爷去棋圣府上切磋了,不知何时回来呢。”叶修反驳。

“其实是娘,娘早些年落下的病根……”

“我刚还听见娘在前面院子里和丫鬟们谈笑呢,别胡编了啊。”

“小点都死了就埋在院子里你要不去看下……”

“差不多了,已经活得够久了,多我一个哀悼也没什么意思。”叶修说。

叶秋被叶修这么一句话也堵住了下文,片刻后才又说道,“你当时要去闯荡江湖,是闯出了名气,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怎么还不愿回来?非要撞个头破血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是吗?”

叶修笑道,“我回来了,那换你出去闯荡?你心里那点小九九你哥我可明白的很。”

当年叶修偷偷离家,照说以他的性子,只会大大咧咧的就走了,却没料到自己那弟弟也想着怎么从这高墙大院里跑出去,将东西都准备好了,反而让叶修直接占了便宜。

其实换到了如今,叶修嘴上这么说,却也知道叶秋早已放不下肩上的担子了,两个人也不再争执下去。叶修也正经了起来,好好道明自己的来意,“在阳关,我打探到了一些事情。”

叶秋没理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爹虽然从位子上退了下来,但现在你也是这朝中一员了,许多事情还是留些心机。”叶修走过来,将叶秋放在笔隔上的笔拿过,随手摊开了一张纸,写道,“朝中有贼。”

“我看你就挺贼的。”叶秋看着他写完这几个字,感叹道。

“得得得,这可是我舍身才打探到的消息,你这么不重视,日后出了事可别怪我。”叶修把笔一扔,作势要走。

叶秋将那张纸拿到一边,对他说,“我知道,有劳你舍身了。”

朝中有贼这等事情叶秋其实早就感觉到了,他如今是朝廷一品大员,叶修和他说此话,叶秋也并不吃惊。他生来机敏,不会半点警觉也无,多的一点震惊不过是惊讶于叶修离家多年,身处江湖多年,怎么还关心政事?

“不过是在阳关听到了些风声,这段时间鱼龙混杂,借着声讨我这东风,有些人也从关外混了进来。至于掀起什么风浪,就不是我所能牵扯的事了。”叶修说道,这时他没有再重新坐回一旁的椅子上,叶秋看得出他是准备走了。

“你这就要走?只是来与我说这些事情?”叶秋问。

叶修笑了笑,说道,“怎么会,你看你哥我现在要重新杀回江湖了,你不出点银子拉我一把?”

叶秋就知道这人前面那些话不过都是没什么意义的铺垫,真正的目的在这里恭候着他呢。


-TBC-

更新!

中间老叶和弟弟的对话有几句是对原著第四百章《我才是叶秋》中的原对话做了一些改编,就是叶秋第一次出场的那一章~

我也想让老叶给我买十个八个的玉佩扔着玩!我不管!【。】

其实老叶就是去找弟弟借钱的【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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